第一編 聖方濟及其時代
第十五章 結論
聖方濟創立了三個修會,他所發起和領導的修會運動,完全符應當時教會與社會的兩個主要需要:按照福音進行改革,以基督精神給予行動新的評價。這種修會運動,接受當時的異端所含有的部份真理,卻拒絕異端所犯的錯誤和邪惡;一方面返回初期基督徒貧窮儉樸的生活,另一方面也完全服從羅馬聖座的指導。正如聖方濟在神修上有各種不同的敬主方式,他所創立的修會也綜合了過去各修會所有的特徵,再加上一個新的特徵:聖化行動。這是整個現代宗教信仰的秘訣,也是強調生活即是行動的現代所不可或缺的。
東方的隱修生活興起於羅馬世界沒落和蠻族世界勃興的時期,它推動祈禱補贖的福傳工作,摧毀了異端教派的自然敬禮,用基督教會的方式把敬禮重建起來。西方的隱修生活興起於蠻族橫行的時期,它用拉丁民族的智慧並加上勞動的福傳工作;這工作應由目前和未來各地的人運用自己的智力分頭進行。本篤會隱修士的勞動好像囊括了人生一切的價值,更新農地生產,推廣書籍,提倡藝術,使人尊重人的地位;它在獨修生活遭到破壞後,從事復興重建工作。
方濟會的修會生活在自治區及社會經濟政治的新秩序中誕生,完全效法耶穌基督的榜樣,按福音字面解釋福傳工作,例如:祈禱與勞動,神貧與講道;它一方面利用沒落衰颯的騎士勇氣,另一方面也利用新興崛起的民族膽識。方濟會士不僅不自我隱退或孤立,反而在各城市中出現,與勞動的民眾在一起。這些勞動的民眾已經從事太多的工作,不需要再鼓勵他們行動,而是需要規勸他們默想和祈禱。方濟會士在各街頭或廣場宣講福音,他們宣講的方式大受人們歡迎。他們像吟遊詩人唱歌說故事,又如騎士般為信仰奮戰。他們不僅要收復巴勒斯坦,而且還更歸化他們;或者更好說,要使十字軍改過歸正。他們告訴中產階級和一般市井小民,人人都可以生活於世俗中而成為一個修士;因為人心就是修士居住的小室,每人的本分就是會規,一切的受造物就是同會的兄弟或姊妹,工作就是克己苦行。他們同時也保存以前修會所有的經驗,如隱修士的補贖精神,愛好獨居,禮儀祈禱和靜觀默想,本篤會士的工作和祈禱的生活習慣。方濟會士接受過去許多修會的生活遺產,並用愛和喜樂的新觀念把它應用在講道和行動的福傳工作上。他們的愛和喜樂逐漸滲入社會各階層,使人生顯出一種更安詳寧靜的色彩,又給藝術帶來了靈感,使之能有更自由、更具體而人性化的表現,成為文藝復興的先聲。
聖方濟及其會士開展了文藝復興運動,雖然是不同於一般人所謂的文藝復興運動,卻具有更崇高的意義:他們並非引領人們回復到古代社會,而是使人類和整個世界重生於一個新秩序,進入由耶穌基督所重建的新生活中。「一切的東西,無論天上的或地下的,都因著耶穌基督而與天主重歸於好。」聖方濟願意使世界重新感受到他們所遺忘的、或無法了解的事 ── 福音的超性幸福。
上一章 下一章
閱讀更多:《方濟精神》總覽
第一編 聖方濟及其時代
第十四章方濟會的辯證性
聖方濟最初決意遵行福音勸諭生活時,並沒有想到這個既單純又艱難的決定會給世人帶來這麼重大的改變。各界人士好像看見了活生生的奇蹟,紛至沓來要跟隨他。這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年輕時也許曾如此幻想過,但在他悔改後的謙卑心中一定沒有這樣想過。隨著弟兄們人數日增,自然產生正式會規的需求。可是,聖方濟相當遲疑,因為不是已有福音了嗎?他認為,凡願意單純而不經詮釋地善度福音勸諭生活的人,都可成為方濟會的小兄弟。因此當他必須編寫會規時,也只是謹遵耶穌聖訓,不斷地引證福音作為依據,似乎不敢按照自己的意見來制訂會規。為此,他的會規裡很少誡命,沒有單純只講形式的內容,所有的規定都是針對內心,並且保留解釋的自由。聖方濟編寫會規時,也尊重各人的個性。
此外,他沒有跟隨其他修會創立人為自己的修會限定某種工作範圍。他只要求大家遵照福音生活,宣講福音時多用榜樣而少用言語;一切會規內容都包括在這幾句話裡了。由於會士人數迅速增加,使徒工作的範圍也自然地日益擴大。聖方濟也贊成不斷地拓展會士的工作領域,因為他自己懷有活躍好動的愛心,不看已經完成的事業,而更注意尚待著手執行的工作。為此,方濟會士的福傳工作,由翁布利亞地區一直拓展到整個義大利,進而到歐洲各地,更由摩洛哥到達非洲,從巴勒斯坦而遠至亞洲。
隨著工作領域不斷擴大,同時也出現了新的需要 ── 例如學識 ── 和新的問題 ── 例如供會士共同居住的固定房舍。關於這些問題,方濟不願意自己特地予以解決。主曆1220年,他下令拆去伯多祿史達佳(Pietro Staccia)建於波倫亞的那座校舍;可是,後來在主曆1221年,由於鄔哥利諾樞機(Card. Ugolino)聲明那座房子屬於聖座,他才准許聖安道在那裡教授神學。
方濟曾禁止一位初學修士擁有大日課經書,也不許李納道修士(Rinaldo)有過多的書;但對那些請求加入弟兄團體的學者,卻表示歡迎和敬意,囑咐他們要保存和尊重所有的著作;因為他肯定一切知識都直接或間接來自天主,並引導人歸向天主。方濟本人並沒有閱讀的愛好,他的書本就是耶穌苦像、大自然與生命;他更重視心靈的學問,而不是書上的知識;更重視事實,而不是說話;更重視心地單純者的謙遜,而不是學者的驕傲。他深信人做多少事,就是有多少知識;拯救人靈首先要靠祈禱和榜樣,而不是用理論。他不命令人讀書,因為在福音裡,他沒有看到讀書的命令;不過,他也不禁人讀書,因為他也承認讀書的需要。
為解決這樣辯證性的問題,應該作這樣的聲明:反對他自己願意修最嚴厲的神貧的理想,或者應該抑制他自己所深深感受到的,並由他親自傳給他會士的傳教救靈的熱情(不插足知識的領域),尤其是必須把自己手創的修會局限在某一種固定的生活方式之內。相反的,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修會就有如一株粗壯的大樹,將要長出許多別的枝條,弟兄們也將從事不同的工作,成立各種組織。所以,大家都必須抱著同一的理想,但每人應按照自己的方式好好生活,發展那個最初啟發大家的理想。
也許就是因為這些緣故,在方濟的心靈內存在著或明或暗的對立,而這一切都被方濟會繼承下來。這些對立就是日後方濟會內,多次引起紛爭、甚至分裂,但也激發種種創新的原因。我們可以在聖方濟本人身上,也在方濟會內,同時發現嚴守紀律的精神與獨立自主的企圖,獨居隱修的渴望與傳教救靈的熱忱,自我犧牲的願望與實際行動的要求。
聖方濟當初是否知道這些對立情形呢?觀察他的聰明才智,探討他的言行著作,似乎應該肯定他是知道的。他曾祝福了厄里亞修士,也曾祝福了伯爾納鐸修士;這就表示他承認,在他的修會裡有兩種對立的精神。由此可見,他深刻地直觀到具體的事實,亦即生活在矛盾對立中的生命。所以,他給自己的修會內所有精神後裔留下這分遺產,也就是在他所創建的三個修會內,可以收錄來自不同的地區、不同的社會階層的人士。他讓自己的神子們從事各種不同形式的使徒工作,播下各種使徒工作的種子;雖然這些工作外表看來各不相同,但由於所有工作都來自同一個精神的推動,所以彼此融合相通。
聖方濟對人生直覺的看法是以愛為起點,也以愛為終向。所以,他愛厄里亞修士,也愛伯爾納鐸修士;愛生活在群眾之間的人,也愛退隱獨居的人;愛行動者,也愛靜觀者;兩人他都祝福;在他最後一次的晚餐中,他給兩人都分送了象徵性的麵包,好像為表示,日後在方濟會內所發生的一切分歧都應該因他的名,因他仁慈寬大的父愛,而彼此重歸於好。聖方濟的父愛是在天大父之愛的肖像;天主使太陽光照義人和惡人,賞給牛力氣,也把歌喉賜給雲雀。
聖方濟的作品不僅說明上愛天主下愛眾人的愛的基礎,而且也提出兩個同等重要的條件;只要嚴謹地遵守這兩個條件,弟兄之間的一切衝突都將得以消除。弟兄們所以會偶有不和,正因為他們往往忽略了兩個條件中的一個。這兩個關鍵條件就是:神貧和服從。它們彼此相等,無分大小。神貧這個問題之所以會在不同的派系間引起對立,就是因為有些弟兄只繼承了會祖這個或那個德行,卻沒有繼承他至大的力量 ── 愛。藉著愛的力量他達成天人合一,也使自己成為世界性的人物。這裡所說的愛是愛天主的愛、愛我們的救主的愛,以及愛祂所救贖的人靈的愛;愛耶穌為我們的長兄,愛其他人如同祂的幼弟。聖方濟把這種愛的需要傳給了他的神子。為此歷代以來方濟大家庭,不管怎樣分裂,不管如何常發生對立的情形,都因著對天主和對受造之物的愛,而總能夠在其本身內,如同在會祖方濟內,重新找到基本的合一。的確,在方濟會內沒有一個世紀未發生過改革或分裂的事件;可是,這些事件不是方濟會衰落的象徵 ── 像那些只看外表的人所做的判斷 ── 反而成為方濟會更新的活力。這真好比生物組織的內在活力,細胞有的分裂、有的死亡;組織裡有些東西死去,有些東西變化;可是,死亡是外表的,變化也是暫時的;細胞重生之後,又在自己所屬的同一個組織內相互結合;細胞在組織裡誕生,為組織而生存。歷代以來,從這個對天主和對其受造物的統一性的愛,產生了方濟精神祈禱、思想以及行動的力量。
閱讀更多:《方濟精神》總覽
第一編 聖方濟及其時代
第十二章 聖方濟與勞動
聖方濟不僅謙德深不可測,同時更願意完全服從天主的旨意,並謀求別人實在的福利。這一切使他能夠忠實地闡明基督教會對於勞動的觀念。
在這方面,他也依靠天生本性的幫助。他是商人之子,出身於中產階級的自治區,因此他生性就有建設生產的優點,但是,卻沒有商人和中產階級的最大缺點,即家庭的自私主義。他青年時既熱望出人頭地,而又慷慨好施,這樣的作風都顯示他對金錢抱有一種高尚的看法,把金錢視為應該流動的而不該滯留的勞動產物。金錢可被用來確立個人的人格,也能成為統治他人的工具。聖方濟在那時候就已開始實行最好的統治方式,即幫助別人,為別人謀福利,使別人高興。
他悔改後,勞動成為他實踐愛的方式。勞動首先是愛立法的天主,因為天主懲罰人的罪,命人勞動;其次,勞動也是愛救主耶穌基督,因為祂以身作則,為人樹立勞動的榜樣;第三,勞動也是愛人類,因為每個人都必須運用自己的理智和意志,在世上進行各種工作。最後,勞動也是愛一切受造物,因為只有藉著勞動它們才能變為有用的東西。
聖方濟自己勞動,也要求弟兄們勞動。開始的時候,他做泥水匠,甚或做小工,重修了聖達彌盎堂、聖伯多祿堂、以及天使之后堂。他悔改後,最初也如同任何一個悔改的人,喜歡退隱獨修;但是,為了要做那些卑微的工作,他竟把自己渴望獨修的愛好也犧牲了。
1208年2月24日,他在博峻古拉聽到福音,指示他去做精神性重建教會的使徒工作,他隨即轉變成為一個從事言語工作的勞動者。他在講道時,運用言詞小心審慎,比重修聖達彌盎堂搬運石塊更加注意。他講道時,言詞簡單而涵義豐富,敘事生動而感動人心,給予教訓切實而中肯,作出結論嚴謹而正確。所以,他的言語就是行動,不但能夠影響人,更使他人也開始行動。聖方濟講道時,勞動工作超過自己體力負荷。他向群眾講話,也給個人講話。他跣足遠行,徒步千里,到各城市去宣講天主的道理。他不辭辛勞地宣講,不但不怕痛苦,連嚴重的疾病、精神的挫折,或五傷的疼痛,都不能阻止他講道。他在宣講天主聖道的時候,總是耗盡自己全部的精力。
對聖方濟而言,勞動是一種需要,也是一種職務。他也如此勸勉弟兄們,所以他在會規中教導弟兄:「我願意我所有的弟兄都要勞動,謙遜地從事各種好的工作,以遠避靈魂的敵人 ── 即空閒無事 ── 減輕別人的負擔,維持自己正當的生活。凡能工作的弟兄必須工作,做他自己所會的手藝。甚麼工作也不會的,要學會工作;不過,必須忠誠而虔敬地工作,以免傷害了祈禱的精神;一切的世事都應有助於祈禱的精神。此外也應該注意,除了保養身體的必需品之外,不可接受任何其他的報酬;尤其不得接受金錢。要謙遜地這樣去做,如同天主的僕人以及修至聖神貧的人所應該做的。」他不能用更精簡的話來說明這麼豐滿的思想。在這條會規裡,包括了以下的思想:勞動的目的:不論它是本性的或超性的勞動,都要尊重個人所負有的使命;勞動的方法:外在活動的生活應該與靜觀默禱的生活互相結合,神貧也應與勞動互相結合。最後兩點,是聖方濟關於勞動最特殊的思想。聖本篤用「祈禱與勞動」(Ora et Labora)這句口號,固然開創了勞動與靜觀彼此混合的生活,可是他仍是在隱修院中度這種混合生活;聖方濟卻將這種混合生活帶出隱修院,引進世俗裡。物質的需要,以及社會的環境,使這種混合生活在世俗中能發生更大的良好作用 ── 當然,實際實行起來也更為困難。
對於神貧與勞動的關係,聖方濟的觀念更是新奇特殊。他自己和弟兄們全都放棄接受遺產的權利,不僅沒有私人財產,連團體也不能擁有任何產權。他們工作而不接受報酬;由於他們已經獻出了一切,因而必須謙遜地向人請求、甚至乞討生活的必需品;他們實實在在地把自己完全貢獻出來了。另一方面,他們這樣完全放棄自己的權利,連享用自己工作所得的權利也放棄,目的是避免因工作而產生財產所有權的一切後果:誘惑、焦急、憂苦,並使人得享到更大的快樂,比工作本身所能給人的快樂還要大。除了讚美和感謝的祈禱以外,在神貧中勞動工作,是方濟會士另一個喜樂的泉源。
閱讀更多:《方濟精神》總覽
第一編 聖方濟及其時代
第十三章 聖方濟的圓滿快樂
這種快樂也包含本性的和超性的兩方面。聖方濟是詩人,而且活潑好動;他本身就有兩個快樂的來源:他能夠發現美而欣賞它,充滿活力但不沉溺於消極感受。為此,世物無論大小都能吸引方濟,帶給他喜樂,一切都是生命奇妙的表現,他都能在其中感受到天主的美善。叫醒他的隼,與他對唱的蟬,歡迎他的雲雀,使他高興的鴿子和麻雀,太陽、星辰、火、水、風和雲,以及正發出綠芽而活力蓬勃的大地,一切都能成為他默想的資料和詠唱的題材;在方濟善良的眼中,這一切並不稍遜於他在人心中所發現的美德。不過,聖方濟並非只求靜觀而不思行動的人。他的愛使他看見生命最完美的和諧;他的愛也催促他援助有需要的人,安慰受苦的人,把一切都捐獻出來;他的愛更催迫他宣講福音,告訴世人天主是創造萬物的大父,敦促人人都認識、愛慕天主。
聖方濟一旦想到要做甚麼,就立刻著手行動,毫不猶豫躊躇;在他的思想和行動之間,不留遲疑的餘地。愛催促他去做的事,他就盡心竭力地去做,把過去殘餘的渣滓掃除淨盡;例如:他在自己父親面前歸還全身衣物;在博峻古拉拋掉了自己的手杖。他從不為將來擔憂,因為他不期望、也不願意世界或世人給他甚麼;赤貧如洗,一無所有,而把自己完全投入天主懷中。他全心信賴天主,甚至認為把明日要吃的豆子預先浸在水裡也是對不信賴天主的表現。無論對過去的留戀,或對未來的憂慮,他都完全斷絕;所以他能無牽無掛,逍遙自得於寬廣的天地間。
然而,他也受苦,而且樂於受苦。他原本病弱又受盡各種苦行折磨的身體使他受很多苦,他敏感的直覺和智慧也使他受了不少苦。許多弟兄不了解他,甚至當著他的面做出相反神貧的事;這一切都使感觸靈敏的他受到慘烈的痛苦。他生命的最後兩年,無論精神或肉體都承受著殉道般的痛苦。尤其在身印五傷之後,他更真正成為痛苦之人;然而他願意痛苦,因為他熱愛崇拜被釘苦架的耶穌。
聖方濟與良修士關於「完美的喜樂」所做的談話,說明了基督信仰的基本原則,說明了我們在耶穌基督內的生命,以及耶穌基督在我們內的生命;說明了基督十字架的愛與光榮,以及我們如何接受這樣的愛與光榮。不過,他是在新奇、具體、而且無法仿效的方式之下說明這個原則,以自己的生命和身體作實際的榜樣。他所立的榜樣說明最困難的情況、情緒最易感觸的情況下該如何生活行動。例如:安心忍受朋友或屬下的鄙視、甚至迫害;精神與肉體都過著貧苦的生活。在那樣的痛苦考驗中戰勝自己,這是天主賜予聖方濟最大的恩典;他這樣戰勝自己,甚至於以精神和肉體的痛苦為樂,為愛十字架上的耶穌而樂此不厭,實在是天主恩賜給他享受「完美快樂」的特恩。聖方濟把這樣的快樂叫做為天主而「享受」痛苦。他這個表達成為永垂不朽的千古名句。他與良修士的那次談話,不僅減輕了這位弟兄在嚴寒的冬夜裡心中感到的痛苦,縮短了從貝路佳(Perugia)至博峻古拉那段遙遠的路程,而且也為後世萬代的痛苦發出一道明光,給所有受苦的人指出了面對痛苦的妙方,就是要為了愛耶穌而愛痛苦,因為所有的痛苦都是經祂許可而來的。
閱讀更多:《方濟精神》總覽
第一編 聖方濟及其時代
第十一章 聖方濟與講道
聖方濟也好像耶穌基督,為了能引人歸向天主,除了用榜樣和美德,也公開宣講。
聖方濟利用自己直覺的能力,以及貼近實際生活的觀念,改進了中世紀的講道方式。當時的本堂司鐸根據當時的習慣用拉丁文宣講福音;聽眾大多因無法聽懂而分心走意;那些專門負責講道者,往往從教父們著的「講道集」(Homiliaria)提取講道的資料;而那些學問高深的學者,則反覆闡述教會的道理。聖方濟卻一改當時的講道風格,使福音結合實際生活,讓聽眾的良心能與耶穌基督接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開始講道時,首先注意觀察聽眾,盡量好像針對每一個人個別對談,引導他們用倫理的眼光反省自己的良心。然而,如果聽眾人數增多,或有一些特殊人物前來聽他講道(他曾在教宗和樞機面前講道),他就仿效師傅耶穌,利用比喻和事蹟來講道。最後,只要能吸引聽眾,使他們注意的方法,他都盡量利用,無論是當地方言、手勢、唱歌、或笑或哭,甚至採用生動的戲劇表演 ── 例如在格來喬(Greccio)的聖誕慶典。
方濟講道的內容非常簡單,只講基本道理,例如:萬民四末、福音等。他不重視精微深奧的推論,也很少事先準備;如果他預做準備,反而往往講不下去。他總是順從聖神在當下給他的靈感,以及按照在場聽眾給他的指示,臨時開口宣講。他這樣未做準備而當場講的道理,常能打動人心。不過,他的道理並非只是如同傾盆大雨,一時從人的良心流過,卻起不了多大作用;他說的話更如同綿綿細雨,深深地滲入人心,連那些為了各種不同理由、最狡黠詭詐、最頑固不化不肯聽信別人,尤其不願聆聽像聖方濟那樣沒有學問的在俗宣講者的人,也會被他感動。聖方濟就是這樣宣講,感動了波倫亞(Bologna)的大學教授,以及羅馬的樞機主教。
閱讀更多:《方濟精神》總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