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然,新近繼陳維統神父為學會主任梁雅明神父給我命題,要我不寫學會的事,而專寫學會創立人,而又為學會主腦和心臟人物雷永明神父的事。這當然由於他知道,我已於八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去了聖文德會院,直至九零年十月十六日才再回到學會,八年不住在學會內,對於學會最近十年來的事,自然不甚了了;所以,不要我寫學會五十年最後這十年的事。至於雷永明神父,學會人員國籍人員除我以外,都是在加入或快加入學會,才與雷神父相識。雷神父於三一年五月三十一日離開他的祖國義大利,於七月二十日第一晉鐸週年日來到湖南衡陽,第二天到漢口去迎接他的衡陽小修院院長,方濟會會士章良多神父,便帶他到衡陽北郊外,約三華里處黃沙灣聖家堂來見柏長青主教。聖家堂建在一座山頂上,右邊是方濟會的會院,左邊是教區的「聖心修院」,外教人士所謂的「聖心中學」;由於修院的學制完全如縣立中學一樣,只是沒有立案,全部教員除司鐸外,幾乎全在外面兼課,因而出現了這一名稱。會院右邊是教區成立的「聖母痛苦方濟傳教修女會會院」。柏主教以往常是小院院長,升主教後平日不住在衡陽總堂,而住在衡陽北郊黃沙灣會院內,就因為他老願就近照顧培植教區未來的男女傳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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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主教二八年六月十四日被委任,十一月十一日聖瑪爾定瞻禮日被祝聖為長沙教區輔理主教;三零年七月二十三日升為衡陽新教區代牧。由於教區的外籍傳教士不由一會省而由總會派遣,三零年季秋,主教赴羅馬初次拜見教宗,會見總會長,便請求總會長派遣傳教士到自己新近成立的代牧區傳教,親自到安大去細細打聽觀察,選定了人人稱道的雷永明修士,且乘機向總會長親自呈上自己的請求,總會長只有首肯;並且還要求他在晉鐸後就立即上道,怕發生變故;到時又親自上書要總會長不要忘記對自己的許諾;他之所以這樣心急堅定,就因為他要有這樣的一位才德兼優的司鐸,來繼承自己培育新近成立的教區未來本地的傳教士;何況衡陽「聖心修院」還是湖南幾個方濟會傳教區的「聯合小修院」。
主教見他果如自己所願來到了自己的教區,就喜不自勝,當天下午就親自帶他和與他同來的另一位同鄉同會司鐸來小修院見自己心愛的小修生。修生一入小修院,暑假寒假都不回家,近處的每星期四可回家一天,早去晚歸;遠處的暑假寒假可回家一星期或半月,在家吃飯,在本堂過夜。其實雷神父就手拿一本筆記簿與修生談話,憑口音筆錄修生的口語,主教當翻譯。我其時尚不滿十四歲,生於一七年九月五日,他生於零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後半夜,比我大十歲,其實他也尚不滿二十四歲。我就用我的拉丁語與他對談,主教和那位神父在旁看著光笑;我倆越發對笑對談,彼此初次相識也夠相識了罷。我其時尚幼,他也不算老,我們就這樣彼此相識,其中除了六、七年不同住在一處外,一直相識到他死,凡四十五年,夠相識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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