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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父來中國後,常與這位表姐聯絡,不斷信札往還,她問他,他答她都是些關於譯經的事。他覺得她是在與他一同做譯經的工作,為此,在自己的《回憶錄》中特地聲明說:「是這位修女用她的祈禱幫助了我將聖經譯為中文」;每次出版一部譯作,都依她意奉獻給「無原罪童貞聖母,在天中國之后」。她看到了四六年九月十五日,聖母痛苦學會主保瞻禮日出版的中文譯本《聖詠集》,學會頭胎男兒,就喜不自勝,感謝天主,於相繼而來的十一月十日,遂與世長辭,回歸天鄉。三九年春雷神父被迫回國養病,在家鄉與她多次見面長談,寫下了自己與她的「回憶錄」。四九年秋,雷神父又因有要事,請求宗座捐助學會購買堅尼地道新會址去了羅馬,乘機在羅馬教會法庭為她列品案作證的證詞,即取材於這一《回憶錄》(參見他的《回憶錄》第一章`63-64頁,第三章99-10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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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父實是個絕頂聰敏的人,不論做甚麼事,都前前後後想得周周到到;而且時時隨機應變,合乎潮流;但決不盲從,盡己所能,憑理智就信仰,自己推敲,與人商量。他這種作事的態度,深為人所識,為此,人也樂於與他商量自己的事和他的事。其時他深知譯釋聖經,決不可能用他當時學習的古文,或現已不通用的文言,而必須用時興通用的時代國語。這就不能不有求於與我們分離的基督教會的弟兄,他們幾乎已有兩個世紀譯經的經驗,我們不是沒有,只是不如他們完全徹底,這自然有它的原由。在離衡陽坐公共汽車三、四小時可達的本省省會長沙,他們就早已設立了神學院和聖經學院,雷神父便時時乘機常去拜訪那裡的教會人士和工作人員。由在長沙傳教,在麗文中校任職,昔日在羅馬安大的同學白志雲神父(P. Bernardinus Bonansea O.F.M.)從中介紹,與他們結識,成為知心好友,彼此討論讀經譯經的事;又從那裡買些書和雜誌回來閱讀研究,很有心得。在我三四年八月十五日離開衡陽去漢口入會以前,他已唸了一百多部他們出版的大大小小的書籍,用拉丁文撰寫了書評,發表在其時在北平出版的《教育叢刊》(Collectanea)上,其時的主編是聖言會苗德秀神父(P.T. Mittler S.V.D.),繼他位的是方濟會會士白德風神父(P. Eduardus Boedefeld O.F.M),四五年八月二日午後六時,他參加了學會成立的開幕禮,八月十日就在德國醫院安然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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