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畫家陳緣督(路加)很有功力,果然不負衆望,他領洗後也到輔大任教,他的門生有王肅達、陸鴻年、華洛加、李鳴遠和徐志華。他組織的畫家群,成績斐然,在上海和北平舉行了數次天主教畫展,有口皆碑。(圖見371頁)
由教廷支持的日本宗教藝術學院,造就出無數極優秀的藝術家。在朝鮮的一所學院中,也培育出一些第一流的宗教畫家。在印度,經過耶穌會士黑辣士(Aeras)長期奮鬥後,也有顯著的成績。其他如韓國、高棉、爪哇、和越南也都有令人稱奇的革新表現。連非洲也有人花費心思去嘗試。
這些民族所表現的宗教初步藝術,雖像嬰兒牙牙學語,卻很動聽、感人。為了避免不倫不類的死板臨摹,藝術家應認清教會思想,然後用本國的形像表達出來。
耶穌、聖母和諸聖有兩種真實性,第一種是物質、歷史和人種的,第二種是禮儀方面的。前者已不復存在,後者卻永久常存──只要有人對他們舉行敬禮,他們就在現場。因此,藝術家們,固然以歷史為出發點,後來按禮儀的真實性,用那充滿詩意的情趣把聖人們的事蹟表達出來。這也是為何把猶太人耶穌和聖母變成我們人類的一分子,變成自己的同胞和家人。中國日本和印度等國的藝術家們都照本國的面貌和服裝來畫聖像,卻不再理會事實真象。因為耶穌和聖母是「人類一分子」要比是「猶太人」更有意義。
改革之初,不免遭受習於現狀人士的反對,原因是:
(甲)內外相混淆:藝術本身只是一種外在形象的語言,可用來表達各種不同的情感,祈禱或詛咒。用同樣的詞句可寫讚主曲,也可寫魔鬼頌。因此,藝術本身並無外教與宗教的區別。而要把藝術與其內容分別清楚。
(乙)錯誤的教育:棄邪歸正的教友,對佛教或道教的廟宇有嫌惡的心理,連帶地對本國的藝術也失去興趣,也習慣到西式聖像前祈禱。然而對絶大多數的外教人來說,使他們知道天主教尊重他們的文化,並非要他們背棄祖國,這樣的宗敎才容易受到歡迎。
- 天主的勇兵
四月二十四日,先後來了一批從中國大陸被共黨囚禁後驅逐出境的傳教士,其中包括監牧和代牧,神父和修女,他們報告了許多可怕的消息,有的被槍斃,有的死在獄中……目前的中國教會,正在遭受可怕的教難。他們來傳信部報告時,不說一句忿忿不平或誇大其詞的話,他們都表示,等風平浪靜後重回中國工作。傳信部設法把他們派往遠東地區(編者按:其中數百位神父和修女派來台灣傳教。)
宗座駐華公使黎培理總主教於今年三月十日來信說:「絕大多數中國司鐸繼續在中國工作,表現了英勇和犧牲的精神。在俗教友透過聖母軍的活動,效果很好。共黨的三自運動正在鄉間猛烈地推行,他們企圖使中國教會脫離羅馬,把天主教完全消滅。神父和教友們正加緊團結,準備作英豪的見證……。」
五月十日,教宗收到一封字體很小的密函,是兩位年輕方濟會士從獄中偷偷請人帶出的,信中提起他們的教區沒有主教和神父,修院和學校被充公,宗教活動陷於停頓。獄外的司鐸冒著被捕的危險勇敢地為主工作。「……我們在獄中接受考驗,為往日補過,為來日作準備。」他們向聖父保證,願為天主受苦受死……。教宗碧岳十二世聽了我讀的信後感動地說:「如果這兩位會士死在獄裡,或被槍決,這信就是聖物。」
- 碧岳十世榮登眞福品
六月三日上午,我參加了教宗碧岳十世榮登真福品的隆重大典;下午我也參加了恭敬他遺體的敬禮,上下午都有無數群衆參加。我曾出席無數大禮,以這次最為感人,一股熱淚湧上心頭。(編者按:剛氏兄弟曾受聖人的賞識和提拔──詳見第一篇)
正如教宗碧岳十二世所言,碧岳十世是一位人靈的牧人,在他身上呈現了基督的肖像:貧窮、謙遜、愛心……。因他不從事政治活動,卻完成了偉大的政治工作,譬如,他為了保持教會聖統的完整和自由,不惜與法國絕交,終能獲得最後勝利。
- 傳敎通諭
六月十七日,羅馬觀察報公佈了教宗碧岳十二世的「傳播福音」通諭,這通諭明確地综合了「夫至大」和「教會事件」二通諭,並以新的銳氣,更完備的聲明了傳教的主張。這通諭指示了各種傳教工作,並以建立本籍聖統為目標,同時也讚許福傳工作者的優異表現。
王老松樞機是位智慧的謀士,曾啟迪了「夫至大」和「教會事件」兩通崳;但他並非一帆風順,卻遭到人性利害衝突的打擊。然而,必須讚揚傳教士們的精神,因為他們服從了這命令,而最初的本籍神職也有不錯的表現。
「羅馬一發言,問題就解決(Roma locuta,causa finta)」今天的傳教士們對教宗的觀念,要比從前的傳教士們更清楚多了。他們盡可安心而勤奮地向這條康莊大道邁進!
- 教友傳教大會
教友傳教世界大會之全體會員,於十月十二日晚在羅馬古競技場隆重地恭拜苦路;求主賜給人類和平、正義、和生命,並反對一切暴行。
當我們看到一隊隊的教友,舉起中國、韓國、阿爾巴尼亞、克羅埃西亞的名牌時,我們就想起那些傳教地區,以及其他受暴力壓迫的國家。他們正被迫走上真實而殘忍的苦路。有的被驅逐,有的被監禁,有的被利誘,有的被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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