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在羅馬服務(一九三三-一九五八)
一九五○年
前綏遠教區副主教白祥神父來訪,態度安祥而和善,他在日本侵華時,被日本人關進牢房達半年之久,飽受飢渴和毒打之苦外,指甲縫被針深刺,肩膀上擔負重物直立不許動,直到力竭不支倒地……。他卻面帶笑容地說:
「基督曾為我在十字架上受苦受難,現在我為了信德而受苦,心裡覺得欣慰。」
這是基督教會裡的愛德奇蹟,使人生活超性化,化痛苦為喜樂。
前幾天,得知聖母方濟傳教修女會的德蘭麗娜(Teresalina)修女在緬甸慘遭殺害,她躺在地上,鮮血不斷流出,她還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很高興,請告訴大家,我很高興……」
今天聖保祿的話一再出現:「如今我在為你們受苦,反覺高興。」(哥一24)
成群結隊的虔誠女教友,很樂意幫助外籍修女,完成各種工作。仁愛會、方濟聖母傳教修女會、拯亡會、以及其他許多女修會,召收了不少本籍女青年加入自己的修會,予以同等待遇,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也有些女修會,由於不合理的種族觀念,閉門不收本籍女青年。她們居然成立了一個本籍婦女的組織,受外國修女管轄,也受她們驅使。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的事,羅馬聖部決不會批准這種僞裝的種族主義作風。有位在中國傳教的外籍主教,竟然要求批准一個中國女修會的會憲,其中規定會長應是外國人!
幸虧這種歪風逐漸改善中。當然難免會有某些困難,例如黑白人種的習俗、飲食和教育迥然不同,相處不易。這時,可另立一個專為黑人的修會,亦可設立一個專收黑人的會省──只要與其他會省平等待遇即可。
比利時的本篤會聖安德隱修院,在剛果成立了一個專為黑人的隱修院,而享有與其他本篤會隱修院同樣的獨立自主權。
我們應謹記這條原則:不是讓基督的思想去適應教外的思想和習俗,而是讓教外的思想和習俗適應基督的思想。讓「無」宗教意義的習俗基督化較易,而「有」宗教意義的習俗基督化就比較困難多了。
在偶像前焚香,是一種表示崇拜偶像的行動,後來在教會的禮儀裡,卻只有表示尊敬之意,因而不論為生者或死者,都可使用。從前只有羅馬皇帝才能享用至高司祭的名號,後來卻變成基督在世代表的榮銜,而羅馬皇帝阿爾卡底奧(Arcadio)不願再用它。
某歷史家說:在最初四五百年中,教父們若不設法用希臘哲學的語彙翻譯基督的教義,若不按照羅馬的政治方式建立教會的聖統,若不按羅馬的禮規舉行教會的聖禮,若不照外教人恭敬英雄的方式恭敬教會聖人,若不把教外的慶典化為教會的節日的話,那麼耶穌的教會就絕不能在羅馬帝國獲得勝利成功。中國以及馬拉巴的禮儀之爭,使這種適應工作陷於癱瘓狀態;假如那些主張猶太化的基督徒反對聖保祿而得逞的話,那麼希臘世界的皈依必會完全停擺。
一九五○年的聖年紀念,是表達精神勝利,放下武器,回歸天父懷抱的一年。
從遙遠的傳教區,包括許多曾受牢獄之災的主教、神父、修女和教友,前來羅馬朝聖。他們會合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信徒,不分膚色、種族、文化、語言和國籍,來到耶穌代表面前致敬。甚至連外教人和分裂的弟兄們也湧向羅馬,渴望著光明和安慰,成為特別的朝聖者。(圖見218頁)
今年在新列品的名單中,也有一些傳教的聖者。步伍他們後塵的大有人在。有些地方,有成群結隊的人皈依聖教,並未受到慘重打擊的影響。傳教士們肉體雖受痛苦,心靈卻覺歡樂,大家都任勞任怨地默默耕耘,正因如此,他們也獲得民衆從未有過的好感,進而要求聽道;打擊我們的敵人,反而幫了我們大忙。今年十月三日,傳信部長畢翁地樞機祝聖了十九位來自傳教區的神父。這個聖年,是一個傳教的勝利年。
聖年傳教區藝術展覽會非常成功,教宗碧岳十二世在通諭裡這樣寫道:
「……這次展覽,顯示了福音的宣講者,對促進藝術和大學教育方面,曾作了多麼大的貢獻;同時也證明了,天主教會不僅不妨礙各個民族的才智,而且還尊重它,並盡量予以改進。
我們應感謝天主的仁慈,因為這次展覽,受到了大家熱烈的歡迎,這可證明傳教活動具有推陳出新的能力。的確,透過傳教工作,宗教的情感,能在那些風俗各異的民族間,深入每人的心靈,甚至生出鮮艷的藝術花朵……。」
所有大衆傳播媒體都詳盡地報導了這次展覽會,後來也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作了巡迴展覽。觀衆也藉此明瞭傳教士們不僅對宗教,而且對語言學,人種學和歷史學的貢獻也功不可沒,他們不僅開辦大學,成為宗教和科學的先驅,而且在藝術方面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圖見22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