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瀋陽
衞主教領我參觀了瀋陽。也拜訪了張作霖元帥,據說他出身綠林,後得官運而成東北之王,這不足為奇,歐洲的許多王候伯爵也同樣出身。
張元帥年輕時曾逃難到修女院,也學過要理,所以對教會有好感。他在寬敞的客廳裡接見了我們,座旁有兩隻滿州虎。他身穿中國絲棉長袍,更增加他那超凡的氣質。有些中國將官穿著歐式元帥服,我常覺不對勁。
他以為我和教宗都是法國人,我向他解釋:「以個人身分説,教宗是義國人,以教宗身分説,教宗不是義國人,不是法國人,也不是美國人,應該說他是世界性的人。」
(四)吉林
吉林的高主教和瀋陽的衞主教同屬巴黎外方傳教會。在吉林教區的事業中我特別注意到的是小修院,有位優秀的青年用中文向我致歡迎詞;他後來到羅馬傳大就讀;最後被任命為南京主教,他就是于斌總主教。(圖見85頁)
遇到一位俄國的前上校,他舉止端莊大方,忍痛對我説,他一切都完了,失去了家庭財産,祖國和祖傳的宗教。我告訴他並没有失去宗教,而是找到了真正的宗教。他説:「我的確找到了,我們原來是同一個宗教。國破家亡後,宗教才是我唯一需要的安慰。我要讀書做神父,我已不能為皇帝服務,我還可以為天主效勞。」
以後我寫信給巴黎的專門協助白俄的機構,請求給他幫助。
(五)哈爾濱
我登上一節掛有教宗旗幟的專車到達哈爾濱。二位中國將官代表督軍到火車上來致意。東正教也派一位代表歡迎我,車站上除了政教首長外,還有許多波蘭教友。
哈爾濱是中、日、俄的橋樑,第一次大戰後被中國收回。蘇共卻有意染指。蘇俄革命時,跑來不少難民。其中還有三名修女。我給了她們一些錢救急,答應她們回北京後為她們解決出路。基督教為這些外僑做了許多事。反觀天主教為他們所做的卻有限。
(六)祝聖海參威主教
聖座任命的海參威主教只獲准到哈爾濱,我以兼管西伯利亞教務身分到哈爾濱,為他舉行祝聖主教大禮。為了嚴格地保持宗教本質,没有邀請中、外長官參禮,不能讓共黨以從事政治活動為藉口而阻止司主教回海參威傳教。
我身邊有一份領事帶出的共黨秘密手册,上面要求黨員利用學校、圖書館、工廠向民衆作反宗教宣傳。
海參威有座修院,但不能像過去一樣自由使用,阻力很大。傳信部也補助了修院一些經費。
(七)拜訪東正教
東正教曾派人到車站歡迎我,基督的愛要求我別使他們失望,在神職界保証不會有不良影響的情況下,我就回拜了東正教的梅道地總主教。他有合一的渴望:我告訴他,這也是教宗和教會的期望。教宗尊重東方禮,不必改用拉丁禮,只希望神學思想一致就可以了。
我拜訪了許多俄國教會的司祭與教友,設法探討合一的可能性。有幾位東正教司祭皈依,只是象徵性質,蘇聯的沙皇和教會一齊傾倒了,但群衆的宗教情緒並没有消失。現在急需培養大批東方禮神職人員把這些群衆召回天主教會的懷抱。
(八)俄國教會的皈依
照我研究結果,認為哈爾濱二十多萬俄國人,是最佳的服務對象。可以先建一所東方禮天主堂,作為皈依司鐸和教友的基地。再為蘇聯難民成立一所學校,並建一座東方禮的修院,為培植本籍主教鋪路。當然成立一座圖書館對合一也大有幫助。
不久以後我看到有些計劃實現了,感到非常高興:在中國成立了合一東方禮的聖統制──哈爾濱瑪利諾會的雅伯郎底維作了教會首長,他是位學識豐富,救靈心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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